绵软的风似乎带来一声轻笑。
……
混沌的梦境在天亮时分彻底消散。
池洌睁开眼,不知今夕是何夕。
迟钝的大脑终于收回最临近的记忆,他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猛地坐起。
厚实的衾被掉落,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榻下开了火炕,整个房间都暖烘烘的,除了伴随他的热气,再没有另外的热源。
——房内只有他一个人。
“君溯?”
短暂的惶惑席卷而来,被理智扼断。
现在还早,君溯不可能一整夜都在他旁边看他睡觉,肯定到隔壁休息去了。
昨夜所有人都半夜入城,又累又困,既然还早,还是别打扰任何人。
池洌重新带着衾被躺下,盯着泛灰的穹顶,脑中没有一点睡意。
昨夜被弓弦刮伤的指腹摸到异样的触感,他将手伸到眼前,发现指腹已被干净的帛带包扎好,仅仅在末端留了一个漂亮的尾结。
那一道狭小的伤痕凉丝丝的,被细致地涂上药油,还有一层淡淡的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