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溯正专注地凝视他忙碌的背影,冷不防对上刀子一样的视线,眸中的温柔微微一滞。
直到目光轻而易举地注意到那过分显眼,有几分泛肿的红唇,他罕见地生出几分赧然与心虚,眼神往一侧飘了飘,又极快地收回,露出一个温顺驯良的笑。
“抱歉,因为是第一次……没收住力。”眼刀子还在落,笃定的致歉逐渐变得迟疑与不确定,“看上去有些严重……要不,你咬回来?”
眼刀子缓缓裂开。
池洌实在难以想象,这分道扬镳的七年到底把他熟悉的那位温和稳重、少年英气的将军捣腾成什么样了,在摊牌前还持重有礼、沉冷克制的青年将军,威重俨然的摄政王,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真不是白切黑?
可当析疑的目光落在那张沁着少许冷汗,隐隐发白的英俊面容上,池洌瞬间明白了什么,立刻拧干毛巾,三两步折返。
“你是不是很不舒服,在硬忍着?”
否则,以他的脾性,那句半真半假的调笑绝不会在此刻出现……这并非摇唇弄舌,而是怕被察觉的欲盖弥彰。
“又一次想要瞒着我吗?”
“不是,”君溯拉住为他拭汗的手,将池洌揽入怀中,“只是有一点点……可是我现在很高兴,不想说这些败兴的事。”
记忆中,君溯的怀抱一直是温暖的,习武之人的手脚大多滚烫炽热,即便是寒冷的冬日,也不会被带走温度。
可是此时此刻,抱着他的手是那么冷,冷得像是冬天野外凝结在湖水表面的冰,带着极力克制的寒颤。
池洌的心也像被湖水一同冻结,仅从中间破了一个车大口子,整个人从那洞中穿过,不断跌落,跌落,落入深不可测的深渊。
“不要怕,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