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朵上前一步,看向李宣流,平静问他,“爹,你拿我们当过儿女吗?你默许李丘骆说娶我进门的时候,拿我当过亲女儿吗?”
她跟李丘骆是堂兄妹,又不是表兄妹,怎么结亲。
李丘骆也不喜欢她,娶回去不过是想算计她身上的那点银钱罢了,说不定让她在后院当个一辈子没孩子的玩物,就这,李宣流睁只眼闭只眼没说话。
那时起,李云朵便已经心寒了,她这个父亲,眼里只有弟弟一家,哪里有她。
“你没拿我当女儿,如今又凭什么带我走?”李云朵觉得,她要是跟李宣流回李家,不出两个月就会被李家给嫁出去。
李宣流嗤笑,“你要当秦家女随你就是,何必扯这些事情。”
他不在乎有没有女儿,而是看向李云玉,他的骨血,随他姓李的儿子,“云玉,你是爹的儿子,你跟爹走。”
李云玉摇头,李云玉迎着李宣流诧异失望的目光,双膝跪地。
“是我不孝,爹跟娘只能选一个,爹有二叔一家,可娘只有我跟妹妹是至亲,所以儿子选母亲。”
李云玉给李宣流磕了三个头,耿直又实诚地开口,“当然了,爹您身死后,我还是会去给您摔盆的。”
李宣流,“……”
李宣流身形晃了晃,勉强才站住脚。
白氏三人,铁了心不跟他走。
李宣流站在秦府西院里,环视一圈,陡然发现,他是怎么来的,如今依旧是怎么走的。
他来秦府的时候,只带了衣物,金银玉器妻妾儿女,都是来了秦府后才有的,现在离开秦府,才发现他能带走的居然只有衣物。
他的妾室被遣散,侧室不愿走,儿女不认他这个爹,亡妻多年不肯入梦,嫡子更是恨他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