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说话往往先扬后抑,楚滕荣衣袖无风自动,凝声道:“但我问你,这些时日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关于你与昔日“界乱”之祸当事人宋谓的事,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我与宋谓。什么事?”楚明姣掀着眼皮反问,一副颇有兴致,洗耳恭听的模样。
如今,她的性格真是一点也让人摸不透了。
“他身犯重罪,你却宽宥他家眷,与他同住一峰,朝夕相对,日夜不离。外人传你被这人迷得神魂颠倒,与神主情意断绝,不久便会解契。”楚滕荣隐晦地扫了一圈主峰内外,压低声音:“无风不起浪,明姣,你与我说实话。”
殿中香炉中熏起的烟在这一刻都似乎悄然停了一瞬。
“父亲,江承函是神主,楚家提出解契,是犯上之举。”楚明姣唇角微提,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我和兄长都是楚家人,不会做陷楚家于危难的事。”
她避重就轻,只说无法解契,但对和江承函走到山穷水尽的一步没有半个字的反驳之言。
像是,默认了这种说法一样。
楚滕荣眉心紧皱,满脸不赞同:“我知道你不会做出这种没分寸的事,但这道侣之间,最需要沟通和谅解。宋谓这事,怎么说都是你办得不妥。”
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道侣听闻这样的事都难免猜忌,更何况这两个一个南,一个北,十三年里见面联系的次数寥寥无几。
这种情况下,任何事都可能成为一触即发的导火索。
“劳烦父亲费心,我都有数。”楚明姣垂着眼拨弄手里的团扇吊坠,算是单方面结束了这场对话,末了,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口:“下次父亲遇到这种特意跑来告状的人,直接羁押,或交到我手下处置最妥。”
“搬弄神主的是非,是潮澜河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