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大,论宽敞,论神秘与新鲜程度,潮澜河可比楚家好玩多了。
不管楚明姣是想找人吵架,还是比试,神主殿那几位顽固不化到骨子里,天天将礼仪使命挂在嘴边的祭司都是最好的人选。
实在不行,去小世界里搜刮一空也是很不错的消遣方式。
楚明姣兴致缺缺地“哦”了一声。
汀白抓耳挠腮,还想再说点什么逗她,就见春分短促地睁圆了眼:“殿下,神主来了。”
楚明姣已经感受到了。
冰雪的凛冽感扑面而来,在夜风中尤为明显,她半张脸隐在夜色中,克制不住地蹙眉。
从前,江承函未彻底当任神主时,从不会有这种明显的,完全区别于常人的仪制,显得此时此刻淌风穿雪前来的身影遥远,疏离……极其高高在上。
汀白与春分规规矩矩行礼。
楚明姣并没有起身,她就着现有的姿势,微侧着头去看他。
他平时并不穿郑重繁复的朝见服,衣裳多为白或银,颜色浅淡,内衫外再披一件外衣,系同色的大氅,如无暇白璧,料峭春风,温柔干净都透进骨子里。
“明姣。”他行至跟前,看她没挪身的架势,迎着那双恹恹提不起精神的美人眼,顿了顿,朝她伸出手,清声问:“怎么坐在这里?”
楚明姣还是不动,闻言撇撇嘴,像是想到什么不愉悦的事,声调特意拉得长长的:“被楚家老头训了。”
她是这样。
不开心了,亲爹是“楚家那老头”,道侣也成了“潮澜河那用眼白看人的神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