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七,月落星沉,晨光微熹。
宋谓准时到了潮澜河神殿外,被一早得了楚明姣命令的汀白领进来,汀白做贼似的左顾右盼,带着宋谓左右抄小道,一边走一边告诫:“潮澜河可不像楚家,能让你随心所欲进出,几位祭司和殿下关系都不大和谐,恨不得每天能揪我们十回错。你再不收敛收敛,小心哪天脑袋落地。”
怎么楚明姣养的小臣下都这么会恐吓人。
宋谓想笑,忍住了,煞有其事地跟着颔首,应了个是。
“严老头没来?”汀白狐疑地看了看宋谓身边那个看起来呆愣愣,浑身一股书卷气,但偏偏背着个药篓子的少年,眼皮跳了下,问:“这是谁?”
那少年紧忙自报家门:“回小仙长,我是严药师门下首徒,叫清风。哦,这次是师父吩咐我来的,说让我听从殿下吩咐,继续改良忘前尘的药方。”
“严老头又在搞什么,神神叨叨的。”汀白皱眉,小声嘀咕:“殿下可是指名道姓叫他来的。”
“师父最近得了一张十分高深的药方,全身心投入了进去,忘乎所以。”清风有些愧疚地挠了挠头,接着道:“接到殿下传信后,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让我来。他自会和殿下告罪,说明情况。”
药师痴迷于药方中的沉醉情态,和剑修有得一拼。
汀白听了这番解释,没再说什么,示意两人跟过来:“那行,去见殿下吧。”
此时楚明姣才从万剑阵中出来,见到宋谓并不觉得稀奇,眼神很快掠过去,转而落在清风身上,由上而下审视了遍,问:“严叙的首徒,可出师了么?会治什么病?筋骨逆转,血气凝滞,道心不稳这些,可有本事压制?”
“回殿下,小臣还未出师。只要不是致命的伤病,小臣都会治点。筋骨逆转,血气凝滞,道心不稳这些都要看具体情况而定,不过一般是能克制的。”清风有些放不开手脚,眼神盯着脚下,答话应当是在路上默念了许多遍,还算可圈可点。
时间到了,来不及临时换人。
就眼前这个,凑合着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