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受伤,频繁受伤,好几次回山巅的时候都注意着避过那棵枯梅,免得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温柔神嗣被血腥气惊醒。
是夜,大风,暴雪。
在本命剑的无声催促中,楚明姣咬咬牙爬起来,对雪练剑,手腕上才缝合好的伤口崩裂,血液跌落在纯白颜色中,鲜艳得像深郁的颜料蘸着抹了长长的一道。
“你受伤了。”
穆如清风的声音从侧面传来,楚明姣顿了顿,循声看过去。
“神嗣殿下。”她眨了下眼,收剑而立,朝他无声作了个礼,又晃了晃自己的手,摇得手钏上缀着的小铃铛脆脆出声,“这没事,是小伤,一点也不疼。”
保持了十数年冷漠姿态的神嗣隔空点了点她的手腕,比灵力更为纯粹温和的力量涌过来,包裹着伤口,使它快速愈合。
做完这些,他垂下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凝滞般落在某个角度,半晌,清声提点:“霜雪之道,重在纯澈。你并不专心。”
于是不被接纳。
楚明姣从心里将他这话嚼了嚼,第一反应不是醍醐灌顶的醒悟,而是嘀咕着喟叹,这声音可真好听。
每个字都如林籁泉韵,似珠玉琳琅相撞似的。
经过这么一道小小的插曲,从那之后,两人的关系像是揭开了全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