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的痛极为麻木,神灵对这些苦楚适应良好,只是偶尔,几根银丝像是穿透心脏时,会有一种密密麻麻,抽搐似的痛贯穿胸腔。这时候,他会微微蜷起食指,藏进袖袍中。
……他想起了姣姣。
神灵情绪淡得可以忽略不计,即便情窦初开,与楚明姣在一起,开心,愉悦与安宁的情愫也为多数。
她太会哄人,楚南浔总能被她几句撒娇哄得晕头转向,脚不着实地,实际上,作为被楚明姣沁在蜜罐子里泡着的那个,江承函也并没有能比楚南浔好上许多。
情意甚浓时,纯粹大胆的姑娘大抵能将世间所有情话说遍。
因此他从不知道,原来人决绝起来,说不在乎,便真不在乎了。
决然离开的那个,大抵都不会想着回头。
相知相许几十载,矜贵如神灵,也终于尝到被爱情折磨到心悸难止的滋味。
==
天罚结束,江承函背抵着墙面,指尖颤着,低声平复呼吸,汀墨要来扶他,依旧被他清浅拒绝:“无妨。”
除伴侣外,神灵与他人间有着极重的距离感,天生不喜他人近身。
“殿下。”汀墨低声道:“三祭司来了。”
江承函疲惫地阖着眼,睫毛湿津津贴在一起,眼尾压出条温柔至极的褶皱,闻言,他给自己换了身干爽洁净的衣裳,徐声道:“让他进来。”
宋玢刚一进来,盯着他左看看又看看,突然意有所指地笑了下:“得了啊,楚明姣又不在,你这是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