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最在情况之外的清风都感受到这种氛围, 觉得周围阴气森森的, 他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颇为担忧地问:“姑娘,那他们姜家子弟平时不进祖脉都受影响成了这样,我们晚点进祖脉,还不一定得待多久呢, 会不会更……”
他想到某种画面,生生给自己吓得一个激灵, 战战兢兢道:“不会直接被吸干吧?”
来之前,楚明姣给他们下了改口令,出门在外, “殿下”这两个字,绝对不能提。
传言帝师以凡人之身通天下之事, 神秘无比,那日为了求见他,她下了大手笔,相当于已经将自己的身份撕开了一道口,这个当口,随意一个细节,都能成为被人顺藤摸瓜的线索。
她不担心江承函追杀她,就怕身份泄露, 这位帝师向上禀告,他跨越界壁来阻止她。
节外生枝毕竟不美。
“不至于。”楚明姣想了想, 从实际出发:“这次来的人,大多师出四十八仙门,是宗门未来的中流砥柱,这种好苗子,若是全折在这,那群老头不全疯了?”
“噢噢,对!”清风自我安慰,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这么多人都在呢。”
楚明姣说话时,身侧那位帝师的眼神总停在她身上,安静地聆听,眼中像被风簌簌吹落一地梨白,不开口时存在感并不强,可一旦注视过去,便会被那种令人难以忽视的闲雅清徐之意吸引,而后折服。
有那么一瞬怔然间,楚明姣觉得他和江承函骨子是有几分像的,都是春风秋雨一样的性情,内里剖开却如白雪,酝酿着独成一派的孤高傲然。不同的是,这位帝师至少有喜怒嗔痴,掩藏得再好,情绪总能被人感知到,而现在的江承函,已经全然变幻为神,连笑容都久违到觉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