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宇连点头的力气都没了,只是很小幅度地抽了抽手指,又痛苦地呻吟一声,勉强吐出一句话:“给我掐个诀,洗一洗。”
一身不忍直视的粘液。
还有熏天的臭味。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去炸了粪坑。
周沅知道那种滋味,颇为怜悯地给他们两施了一场雨,一遍还清不掉那些东西,她连着掐了三四遍诀,那股窒息的气味才稍稍好一点。
楚明姣忍受不了这样的画面,她退到柏舟身后,拿他当屏障一样,将自己荷叶边的袖子完全展开遮住皱成苦瓜的脸。
她的手是剑修的手,按理说怎么都会起些茧子,显得僵硬,但架不住她舍得下各种天材地宝养护,十指根根滢白细嫩,笔直匀称,而且和它主人本身似的,有两副面孔。
持剑时能撑起凛冽剑意,平时又和没骨头一样,软嗒嗒的,拥有不可思议的柔韧度。
柏舟的脊背在察觉到有指节不太注意地贴上来时,就自发的僵直住,贴上来的两三根手指隔着衣物贴住他脊柱,力道不重,一触即收,像是要摔倒了临时借力一样。
风从身后吹来,带着楚明姣身上那种独有的白芍药香。
她好像真是一不小心贴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