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江承函一点都不想让她知道。凡是涉及深潭,危险程度总是成倍增长。
他问,她也答得实诚:“见面没多久。”
“劳烦神主殿下告诉帝师大人,他露出的破绽,也太多了些。”
她掰着手指一桩桩告诉他:“若有下次,你让他记得,什么样的身份,就做什么样的事。如果只是拿了钱,不为交情,不为志向,便不要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总自告奋勇挺身而出,不要以凡人之身为修士当肉垫,还有,即便是受伤,为女子包扎这样的事,哄人开心这种事,也不该由一个萍水相逢的男子来。”
她话才说到一半,江承函撑在桌面上的手指就顿住了。
仔细想想,她说的,确实,全是难以解释的不合理。
可这些深入骨髓的习惯,他也确实,没法抑制。
说到最后,楚明姣欲言又止,她想,他真应该从一开始就找根布条将自己的眼睛蒙起来——那太好认了。
被逼问到这种程度,江承函脸上的懊恼之色,终于初现端倪。他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力道不轻不重,那意思却不言而喻,是让她到此为止,当即打住。
这若是别人,再来十个胆子也不敢再造次,可他喜欢的,偏偏是楚明姣。
得寸进尺,说的就是她。
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平日里淡漠似雪,八方不动的脸,笑盈盈地取笑:“说真的,我很想知道,都说帝师心有所属,这中意的,到底是哪位女子?朝阳公主,还是哪位府上的千金?”
这话,她在凡间时就问过柏舟。
几乎一字不差。
而回答她的,是一只抬高她下巴的手。
和一个缄默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