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姣烂漫得叫人能觉出一点甜意,平时就如此,更遑论刻意撒娇时,连严厉惯了的父亲都能一边吹胡子瞪眼,一边悄悄挡不住这种攻势,在很多事上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楚听晚却不行,她从小以最高的标准要求自己,早已丧失了这种东西,性格变得阴郁而拧巴。
楚听晚以为,这就是她们的差别。
有她的地方,自己好像注定沦为陪衬。
现在与楚明姣面对面站着,才觉得,不是这样。
那么多人喜欢她,一定和现在站在这里的楚明姣有关系。在她眼里,楚滕荣是父亲,楚南浔是兄长,江承函是道侣,只要是他们,是不是家主,少家主,乃至神主都没有关系。
只要亲人在,爱人在,朋友在,这片故土还在,她什么都不怕。
她就是有那样孤注一掷,叫人羡慕的勇气。
楚听晚眨了下眼,沉沉问:“你准备怎么办?”
楚明姣将那日与苏韫玉和楚南浔说的计划重复了一遍,但事实证明,楚听晚不是另外两个,不会对她嘴下留情,揪问题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就算你能在祭司殿与神主殿的重重把控下找到剩下的界壁,但怎么让几十万人在一夜之间去往凡界?”
“举家搬迁,归期不定,总得有个像样的说法吧。”
“你我,哪怕你把父亲和另外四大家的家主都绑了,我们也不是能给出这个说法的人。”
“祭司殿和神主殿不可能放任我们不管,到时候怎么应对他们?”
“楚明姣,你想问题是不是太简单了?”
楚明姣一条一条回答她:“是得有个说法,这个说法我们不给,神主殿来给,而且还不能突兀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