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殿下温柔到,连这种事上都考虑着她的感受,很多次,见她露出难捱的神情,总会克制自己,静等她缓过来。
除了今日。
今日说是解毒,其实更像一种蕴着怒气的惩罚。
“你的灵器,灵符,都能直接联系到我。”江承函被她缠着,紧吸慢吮,微抬着下颌滞了滞,捞起她汗涔涔的小脸,眼瞳里漆色如墨,一向凛如霜雪的人没能完美控制情绪:“为什么不是你自己与我说?”
他去的时候,她与苏韫玉靠得那样近。
明知自己闯了情瘴,明知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她对苏韫玉,竟没有一丝防备,好像只要他想,只要情势再危急一步,就能任他所为。
在这一场溺人春雨中,江承函禁不住闭了下眼,他忍不住想,如果今日去渡口的,只有楚明姣与苏韫玉呢,如果宋玢也将他全然视为敌人,不通知他呢。
会发生什么。
酸涩与抽痛像裹住心脏的触角,紧紧收缩,不肖片刻,便叫这种情绪流遍全身,渗透进骨子里,逼得人接近窒息。
回应江承函的,是楚明姣无知无觉的哼哼声。
好像在说,她什么都不懂。
从进门到现在,楚明姣不是没有动作,她会哭,会闹,会揪着他说一些叫人血脉喷、张的求饶话,唯独面对他的三句逼问,没有吭一声给出回答。
他们贴得如此近,肌肤相贴,心却远得像是隔了瀚海江流。
这场无声的较劲与对峙接近尾声时,江承函撩开她铺了满床边的发丝,冰凉的唇贴了下她被燎得滚热的眼皮,像是率先在战役中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