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天的时间,他瘦了许多,暴雪劲风迎面而来,将衣裳吹得鼓起,身影长而挺拔,好似能透出皮肉下的骨骼。
像个纯色高洁的魂灵。
“怎么回来了?”
江承函走近,看了看她。
他仍保留着这种习惯,几乎是从前养出来的条件反射,一旦她在眼前消失了段时间,回来时,不论自己在做什么,都要放下手头的事,先将人逮住,仔细检查一遍。
实在是楚明姣太不听话了。
但当事人显然不这么觉得,她一副浑然不知自己干出过多少叫人悬心事的样子,没心没肺,还总取笑他,觉得这也太夸张了。她又不是什么稀世宝物,动一动就碎。
楚明姣眨了眨眼,抿着唇不说话,她安安静静站着,不说那些绝情的,叫人恼恨的话时,其实甜极了。
她头戴着斗笠,披着件火红的大氅,睫毛乌黑稠密,垂在眼皮下,没有脂粉,朱砂和铜黛,一张脸素面朝天,干净透彻,颜色的对撞却依旧来得触目惊心。
“找你。”
一会不到的时间,大氅肩头已经又覆了一层雪,这东西笨重,碍事,楚明姣扯着两根绑成蝴蝶结花样的系带往外扯。
这情形太熟悉,江承函上前两步,几乎下意识地去为她摘头顶上的斗笠,直到手触到冰凉的竹篾条,他才恍然顿悟到两人而今争锋相对的关系,动作有片刻凝着。
楚明姣扯带子的动作也顿住了,她歪头,乌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落到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