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虞不清楚他们登记领证是怎样的心情,她在昨天岑野提出今日就来民政局,有过一瞬间的惶惶然,但很快就释怀了。
这个环节是她在决定和岑野协议结婚之后,就预料到的。
除去舞蹈,她不喜欢过多纠结,赶在去巡演前,解决掉一桩事也好。
所以这对她而言只是类似工作任务的一环,可以机械地,不掺杂多余情感地对待。
同岑野坐去工作人员面前,填写《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时,桑虞从容不迫,顺畅地填完。
一向随心随性的岑野却像是有所顾虑,右手谨慎地握紧笔,不知思绪在何方晃荡,下笔过重,撕拉一声,笔尖刺破了纸张。
工作人员是一位年龄和他们父母差不多的阿姨,笑着提醒他小心,换了一张声明书:“小伙子别紧张啊,学学你对象。”
桑虞刚好在左下角签完自己的姓名,放下笔,觉察到他的异样,扭头瞧去。
在岑野第二次填错时,她稍微倾过身,好心传授自己的方法:“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们是假结婚。”
岑野抬起眼看她,眸色渐冷,阴阳怪气地回:“你可以说得再大声一点。”
桑虞顿时发怵,摆正了身子,惊悸不安地轻咬口腔里的软肉。
想不通是因为他这句不是警告胜似警告的话,还是猝不及防地对视。
那对有轻薄内双眼皮修饰的浓墨深眼,天生冷锐寡情,近距离逼视一个人,仿若能翻转天地,叫人闻风而逃。
反正她是没胆量多看半秒了。
工作人员和他们间隔一张办公桌,听不清两人的窃窃私语,但眼尖地捕捉到岑野的表情变化。
她玩笑着说:“小伙子,今天这张结婚证一领,她可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媳妇儿了,咱们南城好男人标准的第一条,就是不凶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