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虞半步不离地跟在旁边,盯着他做检查,盯着他处理伤口。
外套又脏又破,岑野干脆脱掉扔去垃圾桶,只穿一件纯黑的坎肩背心。
他完全暴露的两条手臂肌肉紧实流畅,但不夸张,皮下脂肪少,清晰显著的筋骨蜿蜒出性感的线条。
桑虞不可避免地大致扫了眼,黑睫颤了颤,尽量将打量的重点凝于他受伤的位置。
岑野坐到椅子上,负伤的右臂放去桌面,一边由医生清创,一边被她直勾勾注视,薄唇扯出戏谑的弧度:“得亏我伤在胳膊。”
假如伤的是腰腹,大腿……
桑虞即刻被他带跑偏,脑中闪出了好几个画面。
她觉察到自己的异样,忙不迭止住,嗔怪他:“你厉害,伤这么重还有心情开玩笑。”
岑野无甚所谓地笑了声,这都是小伤,只有她大惊小怪。
医生给他打完局部麻药,准备缝合,桑虞依旧固持己见,不肯退出病房。
可她终究是低估了自己的胆量,目睹惊心动魄的下针过程,心头一阵阵发紧,匆匆别开了脸。
岑野没奈何,用脚勾来旁边的凳子,对她说:“坐。”
桑虞听话地坐好,面向他,眸光闪烁,想看又不敢看。
岑野空闲的左手抬高,覆盖上她一双翦水秋瞳:“瞎看什么?要长针眼。”
桑虞好想反驳他伤的是手臂,不是见不得人的部位,哪里会长针眼了。
但话音滚到嗓子眼,她浑身上下的注意力汹涌汇聚,集中向了眼部。
替她遮住光亮与血腥画面的那只宽大手掌微有凉意,覆一层薄茧的指腹压在眼角,是悄无声息,不容抗衡的强势。
桑虞禁不住呆坐,一动不动地走了神。
时间混乱,度秒如年,提速的心跳如雷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