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话在短时间内重复了一遍,是桑虞想要的亲口说,亲耳听。
她错愕片刻,快速看他一眼,又快速掉头,去望灿烂夕阳一寸寸地覆盖大地。
外出巡演的缘故,桑虞到过大大小小上百座城市,追过无数场日落,在海边在高山,在湖岸在古镇,这日的着实算不上精彩,绵延的色泽和浓度不够,有点小家子气。
却又最令她惊艳。
桑虞羞涩而局促,手脚无处安放,唇角无法抑制地上扬。
这一刻的感觉,和有电话线阻隔,是大不相同的,更剧烈,更真实,有一脚踩到实实在在的地面的踏实感。
倏地,桑虞想到了晏以柔的潇洒语录,重要不是过去,更不是未来,是当下。
不管他以前喜欢谁,他现在喜欢她。
很喜欢很喜欢她。
岑野瞧着桑虞染在唇侧的明笑,通体舒畅地坐回去,启动车子。
他们去附近的餐厅解决了晚饭,桑虞惦记挨饿半天的团子,饭后先回了她的小两居。
拿钥匙解开门锁,防盗门裂开缝隙,就听见团子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它如同以往一样,趴在入户玄关处等人回家,可怜兮兮地扫动着长尾巴。
桑虞知道它是饿坏了,心疼地抱起来哄:“乖乖,我错了。”
其实团子的饭碗里还有上午剩的猫粮,但小家伙估计吃腻了,想等大餐。
岑野换鞋进屋,瞥见阳台上的猫碗,回头揉了一把桑虞怀中的小猫,啧道:“惯得你。”
话虽如此,他径直走向厨房,从冰箱取出之前给它买的生骨肉和无菌蛋,搭配好,装盘放去了阳台。
闻到肉腥味,饥肠辘辘的团子挣扎着跳下去,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向饭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