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洗完澡换了家居服,端着酒具,坐去客厅的落地窗前,看室内的灯光穿透玻璃,向花园蔓延,浅薄地散在枝叶繁茂的粉色龙沙宝石上。
团子摇着尾巴,依偎到桑虞身边,脑袋不断地蹭。
她撸着乖巧粘人的小猫,闷闷地喝了两杯,嘀咕:“其实我很喜欢这个舞团,也很不喜欢。”
她喜欢里面的一些人,相应的,很不喜欢里面的一些人。
岑野坐姿闲散不羁,手中摇晃着和她一样的酒,认真听她娓娓道来:“我毕业那会儿,有好多舞团想签我,比南城歌舞团好的不少,开出的薪水都很高,但我觉得这个离家近,还有……”
话到一半,她讲不下去,仰头灌了几口。
岑野却听到了弦外之音,还有沈亦淮的缘故。
当年她进这家舞团时,沈亦淮已经在了。
桑虞捏紧酒杯,满目凄凄,委屈地瞅向他:“我就是不想应酬,不想陪投资人吃饭喝酒,我错了吗?”
岑野反问:“你觉得违背本意,去做那些,你会开心吗?”
桑虞坚决摇头:“肯定会很难受。”
“那你就没错。”岑野果断道。
桑虞一瞬不眨地盯着他,在他坚定炽热的眸光中,重重地点了下头。
果酒的度数再低,也经不起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灌,她脑袋逐渐沉重,变得晕乎,看他成了重影:“为什么有两个岑野?”
岑野莫奈何地一笑,坐过去,拿掉她的酒杯,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到身上。
团子不知何时开启了呼呼大睡模式,一室静谧,桑虞意识快速地向混沌倾斜,仰起脸看岑野。
从他锋利的骨相慢慢往下,到光洁外露的脖颈,再到被衣服遮掩的肩部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