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多加一个人,主菜是糊掉的牛排。
我们四个人围坐在桌边,安静地吃东西。
不是我不想说话,是找不到一个和平的话题。
桌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偷偷勾我的脚,我面上不显,微微抬眼。
提姆动作优雅地切着漆黑一片的牛排,一点也看不出他的腿长到要勾在别人的脚上。
我回蹭两下,无声地踢了踢他的拖鞋。
老爹猛一下把餐叉戳进盘里的黑色牛排上,动作之暴力,仿佛那坨焦黑的肉是提姆的脑袋。
底下勾着我的东西停顿一下,颇为暧昧地蹭蹭。
然后挤进来第三只脚,狠狠从我们中间扎进去。
芭芭拉忍无可忍,餐刀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噪声,“我们是在吃晚餐,对吧?不是在举行摔跤比赛。”
我左右旁边的两条腿无声滑走,仿佛两条僵硬的蛇。
吃完晚餐,老爹自觉地端起桌上的餐具,居高临下地睥睨提姆一眼,他没有说话,又仿佛说了很多,这一眼满含傲气。
我内心冷笑,之前躺在我家沙发上混吃等死的老头不知道是谁的爸。
哦,好像是我的爸。
莫名出现竞争心理的两个人端着盘子进了厨房,区区四个盘子,两个人并排挤在洗碗池前洗碗。
不,那根本不是洗碗,那是在当人力电风扇。
芭芭拉看向我,“他们打算一直这样吗?”
“他们没有机会的,”我开了一听啤酒,浅抿一口,“眼不见,心不烦,一起送进哥谭湾。”
芭芭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在厨房传来差点摔碗的哇哇乱叫时点头,“我会帮你的,给我也拿一听啤酒。”
头痛,想和芭芭拉去楼下酒吧喝两杯。另外两个人就让他们在家里相互消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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