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不难看出来,正常情况下你应该回到你们的阴森又潮湿的地下基地里写报告,而不是跑过来找我。”

虽然提姆经常在公司翘班,但他本质上是一个极具责任心的人,甚至是责任感太重,不然他不会沦落到在翘班与加班之间反复横跳。

当一个人需要承担的工作过多,有些部分会不可避免地排到后面去。在刚刚结束混乱的昨晚,制服事宜应该是提姆的最优先级。

他能抛下收尾工作跑过来找我,排除我深陷危机的情况,大概是遇到了某件事,产生了心灵上的冲击。

我想到最有可能的情况,“你是不是中了恐惧毒气?”

“我注射过解药了。”提姆牵着我的手收紧,“只被影响了很小一段时间。”

他说这话透露出一股委屈劲儿,我应该问他在幻觉中看到了什么。

但他或许不愿意和我分享这个话题,我把他搂过来,亲亲他的额头,“没事。”

我在他眼里看到犹豫,被窝是一个温暖舒适又易于放松的地方,提姆被这股温暖蛊惑,小声开口,“我看到了……我。”

我耐心等待下文,开了一个头后,他说得顺畅多了,“比我年长,比我苍老,饱经风霜,严酷偏执。”

“他干了一些……我不太能接受的事情。”

提姆斟酌道,“只是一些画面,我不知道前因后果,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实的。”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迷茫是正常的,但你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不是吗?”

“不管是幻觉,还是可能存在的未来,你能做的只有你让自己不要成为那样的人。没有其他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要是我努力规避,结局还是变成那样呢?”

“那肯定存在你会为之改变的理由,”我躺回来,望着天花板,“到时候,你也说不好,改变是不是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