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面罩上的两片白膜对视。
他没有说话,但是我从那两片窄小的白膜上看出了他的心声。
“你不害怕吗?”
我拢了拢被子,轻咳两声。
没有动静,我又咳了两下,胳膊肘一拐。
从我右边的被窝里,钻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的红脑袋。
芭芭拉半坐起来,幽幽道,“晚上好,惊喜吗?”
夜的安静扩散到更远的地方,屋内的场景仿佛凝结成一张照片,刊登在某张报纸上。
良久的沉默后,那人问,“为什么会有一个人躺在你的床上?”
“你这话有点怪。”我推卸责任,“你自己没看到,不能怪我。”
没有追究你私闯民宅的责任,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你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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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迅速退出窗外,消失在楼影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芭芭拉走到窗前望。
我打了一个哈欠,“怎么样,你不追上去吗?”
“追不上的,”她转过来面对我,“而且我知道他的身份了。”
她犹豫了一下,很快想起来隐瞒对我而言没有意义。
“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可以把他当作另一个时间线的提姆。”她提醒了一句,“和我们的那个提姆有很大不同。”
“我明白。”我慢悠悠躺回去,扯好被子。
夜风一吹,芭芭拉搓搓胳膊,关上窗户钻进被窝里,“你看上去一点都不苦恼。”
“我苦恼什么,他再喜欢闯祸,也不是我家的。”
我往被子深处拱,“不是很明显吗,他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