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换一部手机,这条录音都会被我传到新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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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房里听不见声音,而歌声化作看不见摸不着的无线电波,落进另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进入大学那年,下定决心不会继承老爹的工作。

我不想研究枪械的改造,不想琢磨打在哪个部位能最快让人失去战斗力。

普通人的生活平淡、乏味,我觉得很好。

在大学里我尝试了正常人会有的兴趣爱好。

老爹盯着我画出来的海鸥愣住,夸赞,“这架飞机画得真像!”

尝试进行文学创作,“蓝色的天上飘着白色的云。”

和街舞社的人一起跑去地下斗舞,因为打架斗殴和其他人蹲成一排接受教育。

唱歌是少有拿得出手的正常爱好,每次同事聚会我都唱歌,毕竟我不能给他们表演手劈啤酒瓶。

那条录音是我用大学时校园歌手大赛的比赛视频导出的音频。唱歌的人是大学时的我,一个莽撞的、青涩的大学生。

提姆和我都渴望着普通人的生活,不同的是他选择了需要他的位置,而我选择了我需要的生活。

他的勇气或许是我心动的原因之一。

我只是想把我的生活分给他,把我的安逸和快乐也分给他。和他分享我的过去,分享他没参与的时光。

横线上的圆点走到尽头,有人在病房外敲我的门。

我翻身下床去开门,“医生说过,不宜运动。”

“几步路不算运动。”提姆眨眨眼睛。

“那么,你有什么东西非要马上和我说不可?”我让开一步,方便这位借着养腿休假的可怜人拄着拐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