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脏又有些钝痛,近期似乎开始频繁发作。
不过相比最初的几次,这痛感已经淡了许多,又或是他习惯了,所以越发可以忍受。
假如禁制无法解除,他最终死亡,变成一只鬼。
到时的他会与现在有所区别,南灯还愿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连译收紧手臂,感受着南灯略浅的呼吸与心跳。
晚饭很快被送上来,南灯在连译的照料下填饱肚子,才被允许吃一盒冰淇淋。
最近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南灯一点也不介意,用勺子挖了一大勺吃掉,又挖了另一勺给连译。
连译不想吃,兔子头赶紧张嘴,示意喂给它。
于是南灯给它喂了一勺,过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看见月季花的枝条从柜子那边延伸过来,学着兔子头的样子打开花苞求投喂。
它现在没有变大,也没有露出花苞里的尖牙,南灯只给它喂了一点点。
花苞吞下冰淇淋后打了个激灵,缓缓缩回花盆。
兔子头“噗噗”嘲笑它,跳进南灯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卧倒。
明天还要早起,司机想尽快把他们送到,南灯洗完澡,打算今晚早一点睡觉。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连译在给他吹头发。
南灯打了个哈欠,他的头发还没干透,吹风机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他不明所以,抬起头发现连译正在看向窗户的方向。
兔子头也在窗户下方,仰着身体打量,一对耳朵往后倒。
窗外响起微弱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扒着窗户,一点一点推开,想从外面进来。
这动静有些诡异,南灯下意识躲进连译怀里。
连译放下吹风机,安抚道:“不是鬼。”
他们住的楼层依然不低,不是鬼,那是什么?
南灯摸到了连译口袋里的八卦环,银制法器安安静静,当真不是鬼。
他再次看过去,见到一只黄绿相间的虎皮鹦鹉,从窗帘后方钻进来。
鹦鹉长得小巧,只有巴掌高,刚才奋力挤开窗户的正是它。
它进入房间,直奔南灯飞来,扑闪着翅膀落在床头的柜子上。
兔子头跟在鹦鹉身后,紧盯着它尾部长长的羽毛。
鹦鹉歪头看向南灯,它有些激动,忽略了兔子头和连译,小声问道:“山神大人?”
南灯睁大双眼:“它会说话?”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鸟,直觉应该不是普通生物,难道……也是地灵?
不过,它刚才在跟谁说话?
南灯神色茫然,扭头看向连译。
连译果然说道:“它也是地灵。”
他对这片区域并不熟悉,但眼前的这只虎皮鹦鹉的身份,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