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陈别君大惊失色。
“郡主!别做傻事,把剑放下!!”
“沈述,当年我恨他负我,纵然后来知道他是命不久矣才那般做,可我还是恨他,想瞒着别君的身世一辈子,让他九泉之下永远愧疚于我,等着我,可现在我发现……是我错了。”
“我和他,最后谁也没有对不起谁。”
安平笑着,看向沈大人,泪水却模糊着双眼:“沈大人,烦你去告诉陈姐姐一声,别君是足月所生,有王老太医为证,并非早产。他是陈家最后的孩子了,请你帮我保住他,送他去望蘇吧!”
去见一见那个人。
哪怕只是一座冰冷的墓碑。
“娘,娘你别这样,我哪儿都不去,你先把剑放下来好不好……”江别君带着哭腔,想上去把剑抢下,又怕伤到自己的娘,急得眼泪直掉。
“别君啊!娘已无颜再存于世了……”
她以为自己这一生是被负之人,可到头来,她却负了先皇信任,负了新帝宽恩,更负了那被她枕边人害死的将军。
只要一想到这二十多年来,自己与那无耻之徒苏阿糗的耳鬓厮磨,夜夜同眠,她就恶心得想剐了自己浑身的皮,就觉得自己脏得再不配提起她的小将军了。
她接受不了,也活不下去了。
最后看了儿子一眼,她决然将长明剑送进血肉中……
“不要!!”
陈宴安惊慌失措的从房顶跃下,他想徒手去抓那把剑,可他忘了自己不过一缕残魂,根本触碰不到任何东西。
剑,从掌中穿过,他什么也没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