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睁开眼的瞬间,她最先抬手摸的,是自己隆起的肚子。在确定她的绥宝还在,还好好的,才敛去那些恨意和悸痛,微侧过头去看别的地方。
软榻那边,沈絮若正在绣她未绣完的嫁衣。
听到她这边的小动静,她抬头望过来,随即眸带惊喜喊道:“表嫂,你醒了。”喊完,赶紧吩咐隔间的侍女端洗漱的东西过来,顺道将小炉上热着的早膳也拿来。
待吩咐完,她放下嫁衣,穿鞋碎步走了过来,将有些艰难想起身的姜羡扶了起来,面上露出担忧地问:“表嫂,你昨夜是不是做噩梦了?”
姜羡一愣,何止是噩梦……
但她不能说,只能摇头:“没有,怎么这么问?”
絮若道:“今早娘亲给我说,昨晚半夜听到你在哭,起来瞧见你并没有睡醒,却一直在掉眼泪。她怕惊吓到你,就没敢将你唤醒,只能干看着,差点吓坏她了,天不见亮便急忙让人去请大夫来瞧了瞧。”
“大夫来过?”
姜羡又是一愣,没料到自己睡得这样沉。
絮若点头:“不止大夫来过,我姑父也被吓坏了,一早就打马去军中把军医都带来了。好在大夫和军医,还有封公子都说,表嫂你只是太累了,如今心弦松了下来,才睡得沉些,并无大碍,大家才放心。”
“封如故也过来了?”
絮若没看到姜羡提到封如故名字时的咬牙切齿,再次点头道:“表兄说你以前便如此沉睡过,寻常大夫根本看不出病症,便去南院那边将封公子请来了。”
封如故封如故,天杀的封如故!!
只要一提起封如故,姜羡心口就是一疼。
她不想再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微垂了垂眸,抑制住满腔恨意,另问道:“你表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