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绥宝只喝牛乳,府里最不缺的就是牛乳,所以留下两个乳娘不免有些多余了。
想了想,沈夫人有些歉意地对她们道:“实在对不住,劳你们大清早的就赶过来,稍后你们跟着丫鬟去账房,每人各取十两银子,我再派人送你们归家去。”
什么都没干就白得十两银子,这等好事,谁遇到谁高兴。
左边的乳娘就高兴得连忙道谢,满心欢喜的跟着丫鬟领银子去了。
倒是另一个乳娘,却没见什么高兴神色。
第一个乳娘离开一会儿了,她却颇踌躇着,迟迟未跟去。
在沈夫人疑惑的目光看过来时,她直接心一横,跪到地上,磕头俯身问道:“夫人,您府上还招下人吗?我能签死契,卖身府上,为奴为婢,只求府上庇佑,容我带着女儿给个安身之地。”
此话一出,其他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乳娘。
“签了死契的奴仆,便是主家随便将你打杀了,旁人也无权过问,你可考虑好了?”沈夫人将孩子交给身边的婆子,目光也落到地上的乳娘身上。
这个乳娘她印记比之另一个深些。
叫卫二娘,也是个苦命的。
十六岁被父母卖给了一个酒色之徒,虽那男人对她从未动过手,可能也是身板小打不过。但家里的钱财都被嚯嚯了个干净,整天流连暗娼榻上。
婆家爹娘非但不体谅,还反而指着她鼻子骂她管不住自己男人,生不出孩子。
这种辱骂卫二娘忍气吞声了十年,因为她的确没有为夫家生下一儿半女。再加上娘家不作为,她没有靠山,腰板挺不直,只能咬牙忍着,连自请下堂都没资格。
直到年前,成亲十载的她生下了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