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隶属于当今陛下,显然得到陛下的授命,而沈霁恐怕也不会放过谢家。
这个节骨眼,就连平阳侯府都不能轻举妄动,他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谢兰音心头激荡不已,对于面前之人的身份更加好奇,同时,心中更加明白,他的身份若是真的那么惊人,恐怕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从他手中逃脱。
种种猜疑在心底徘徊,踟蹰不前。
而这个自称江月白之人,除了先前透露出些许口风,关于他身份之事,并没有透露出半分线索。
如此过了几日,谢兰音的病彻底好全。
是日,皎月流萤,暗香疏影,沈霁递过一方幕篱,温声问她:“可要去看看谢远?”
谢远虽是她的亲生父亲,然而,多年的冷漠导致谢兰音对他毫无感情。
只是,谢兰音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若谢远的罪名做实,作为谢远长女,她也跑不掉。
虽然她被困在这里,身边伺候的回雪偶尔会状作无意透露出外面的消息,譬如禁卫军今日又搜了哪些街巷,以及那些被判作流放之人,他们的家眷下场会多么可怖。
更何况,单单谢兰音的这张脸摆在那里,便是止不住的无尽麻烦。
谢兰音也不希望今后自己从好好的官家之女充作贱籍、奴籍,因而当务之急,恐怕要好好问问谢远,若是谢家能摆脱这次灾祸,就算贬谪也好过流放千里。
回雪的意思再了然不过,她会这般说,恐怕都是得了江月白的授意。
谢兰音睫羽低垂,细细思量谢远之事,颤着手接过沈霁手中的幕篱。
遮住面容,踏上早早备好的马车,同先前一样,他再次用黑色绸布蒙上谢兰音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