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童抬首望了他一眼,却对上那人狠戾的视线,只得将心底的话憋了回去。
谢兰音迟疑了瞬,跟着他走入里间,那人坐在圈椅上,淡声问道:“什么病症?”
大夫瞧着估摸四十来岁,胡子发白,倒似仙风道骨,谢兰音不疑有他,再加上侍童也没有否认,坦言开口:“今日早晨用膳,我闻到鱼腥味就想吐,不知是何缘故?”
大夫眉梢一抬:“先前可有这样的症状?”
谢兰音如实摇头:“不曾。”
大夫捋了捋长髯:“近日葵水来了么?”
这是女子私密之事,谢兰音面带羞赧,想了想似乎从上个月开始就没有来,而上个月,不正和那个贼人发生过那样的事情,甚至不止一次。
想到此处,一张脸顷刻间苍白无比,她怀疑自己的腹中恐怕已经有了贼人的骨血。
大夫又让她将手伸出,探了探,淡声道:“嗯,滑脉,这样吧,我给你开副安胎药。”
轻云拢月骤然听到这话,瞳孔震惊了瞬,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惊讶的,只因为谢兰音紧跟着追问:“可有落胎药?”
这是贼人的孩子,她不能留下,也不该留下。
婢女二人并不知此事,认为她怀的是主子的孩子,这怎么成?
故而在她这话落下后,拢月赶紧同轻云使了个眼色,轻云了然,轻手轻脚离开房间,转身便去找弈棋。
“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大夫有些惊讶,可看着面前女子梳着尚未成婚的发饰,莫不是同人有染?
谢兰音苦涩:“这孩子本不该来这世上。”
大夫了然,轻轻颔首:“好,我这便给你开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