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确实将一样东西放入白瓷瓶中,微亮月光透过窗桕,地面似拢着一层寒霜。
淡淡寒梅香伴着他身上香味萦绕而来,渐渐卸去她的心防。
“睡吧。”
沈霁轻轻拍了拍她的薄背,或许思虑太多,不知不觉她就在这片清冷寒梅香中再次入眠。
翌日清晨,雨雪散去,大片日光散落,落在身上裹挟着融融暖意。
果不其然,谢兰音在白瓷瓶中发现昨夜沈霁特意折回的寒梅枝,定定看了一会儿,伸手轻轻触碰柔嫩花瓣,“这枝确实好看。”
沈霁弯唇,然而不过瞬息,又听她道:“我想回府。”
“不喜欢这里?”沈霁语气温和,目光却略带审视。
谢兰音转过脸,不欲看他,面上沾染一层薄怒:“再待下去,恐怕就要像昨夜那般被你吃得骨头都不剩。”
提及此事,仿若晃荡水声徘徊耳畔,以及其中间或的呻/吟嘤咛。
沈霁这才慢悠悠笑了起来:“好,那便回去。”
昨夜得了好处,他自然愿意千依百顺。
回程的路有些远,好在黑铁骑在,安全无虞,倒是快要入府的时候宫中人寻了过来,原是萧晗光有事找他。
宫人面色焦灼,显然等候许久,直言陛下此桩事情极为紧要,即刻进宫。
听到此处,沈霁目光一凛,对谢兰音说了声“晚膳她先用不必等他”这般话,连朝服都未换,直接离开。
谢兰音一边思忖着陛下要紧之事是什么,一边往正院而去,直到目光无意间划过寒梅白瓷瓶,想到昨日弈棋和另一人的对话,心头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