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说冤枉,岂不是共情姜照,可若说没有,他自己何尝不是和姜照同一类人?
“不是我伶牙俐齿,而是这些招式都是从三郎那儿学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样的事情,沈霁向来做的行云流水。
当对上谢兰音似笑非笑的那刻,他便知,今后不可能再轻易糊弄她了。
“嗯,是我错了。”沈霁干脆利落承认,“你不说,我不问。”
说了这么一通话,他的脸色愈发苍白,见他伤势太重,谢兰音也不想再同他争辩,好心替他掖好被子。
“睡吧。”
沈霁从被衾下伸出手牵住她的,弯唇,难得流露出片刻脆弱:“音音,别走。”
“我守着你,不走。”
先前谢兰音生病的时候,沈霁也是在旁边守着等她入眠,如今沈霁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要她掉头就走,她也狠不下心来。
只能说情之一字,尝过一口,千般滋味在心头,难以言说。
最初被沈霁似水温柔所动,刚刚深陷没多久就看清他的真面目,可要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温柔和风将她裹挟,拉扯着溺毙河中,仅留下呼吸的空隙。
她还在防守,可不知到底还能守多久。
床榻上的人沉沉入睡,过了好一会儿,谢兰音才将柔荑慢慢抽出。
穿过山水屏风走到外殿,正好瞧见萧晗光缓步而来。
谢兰音施施然行礼,刻意压低声音:“陛下,他睡下了。”
原本一只脚已经踏入殿中的萧晗光适时收回,面色划过一抹担忧之意:“若非为孤挡了那一刀,太傅也不至于伤得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