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箭簇拔掉,然后抹上止血草,包扎。”
沈霁无法再说出更多的话,只能简单明了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箭头扎得略深,箭簇又是不规则的,若是贸然拔出定会伤到,唯有用小刀先挑开伤口边缘,然后再拔箭。
谢兰音恍然明白他的意思,手指轻轻发颤,有些不忍下手,可是若是这把箭不拔出来,他的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她的手中从未沾染过血,活这么多年,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遭。
“拔吧。”
沈霁双拳放在腿边紧紧攥成拳,等待她的举动。
谢兰音咬紧牙关没再犹豫,努力深呼吸几口,就开始用锋锐刀尖朝着伤口处下刀。
刀尖刺破皮肉,殷红血液迸溅而出,她的眼前尽是红痕,多看一眼难保晕厥过去。
她不能退缩,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一旦后退,就没人能够将其拔出。
温热的身子渐渐变得冰凉,肌肤之下,血液流动着。
直到那枚箭头从肉里取出,迅速裹上止血草药,撕扯下布条包扎得严严实实,谢兰音才如梦初醒般喘了口气。
“啪嗒”一声,染血刀尖落在手边,纤纤玉手沾染着猩红不断颤抖着,也不知沈霁从哪儿掏出的白帕,慢条斯理牵过她的玉指,一根根擦去其上血痕,苍白面色浮现一抹温煦笑意。
“音音,你做的很好。”
分明仅是须臾功夫,谢兰音却惊惧得后背泛寒,里衣湿透,好在最后总算完成沈霁交代她的事情。
“不要有下次了。”她颤抖着声音说道。
沈霁弯唇,笑:“好,我保证,不会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