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茫,像是要洗净过去的纤尘,又似要往一望无垠的天穹染上更深的墨色。
……
温亭书信步归去,本以为谢琉霜应当睡下,岂料屋内掌灯,幽微的火光微醺溶溶,散去他心底大半郁结。
先前带回来的吃食谢琉霜用过少许,并不多,眼看夜色已深,不便吃太多,温亭书也就没有再劝。
待洗漱后出来,温亭书吹灭灯火朝着床榻而去,自然而然躺在外侧,将未曾入眠的谢琉霜搂入怀中。
“现在身体可好些了?若是不适,我让人寻个大夫给你看看。”
温亭书温声开口说着,宽厚的大掌落在薄薄的后背,隔着一层轻薄的布料,熨帖着二人的体温。
谢琉霜没有听到那阵铜铃声自然恢复如初,“我已经没事了,不必找大夫。对了,晚宴那时你为何要收下那盒木匣?这若是被有心之人知晓,你会被人弹劾的。”
谢琉霜言语之间难掩关切,温亭书一字一句听完,唇畔噙笑:“我若是当时不收下木匣,又怎能降低他们三人的戒备?”
温亭书口中那三人指的正是任辉、郝员外和贾富商。
“虽然今日第一次同那三人见面,不过恐怕那三人的关系并不简单,而且木匣中的黄金数目不少,即便他们出手再阔绰,也不至于一次就能送出两只木匣。”
见温亭书说得有理有据,谢琉霜心头微动,凝眉沉吟:“他们做的什么买卖?竟能积攒下这么多的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