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你继续休息,我上去看看。”
睡眼朦胧中看见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个人,他站起来,高大的身形挡住大部分灯光。
他的影子将莱尔罩住,因为刺眼光线半眯着眼睛的她,得以在这道阴影的缓冲中慢慢睁开双眼。
她打了个哈欠,困倦中只看到对方推门出去的背影。
虚掩的门缝外传来“叮”的一声,是打火机被扣动的轻响,然后是穿过缝隙跑进来的一缕青烟。
还没来得及跑到她面前,就消散在空气中。
是泰利耶。
这次见面倒是很平和。
他离开不久后,楼上的噪音消失了一会儿,接着迎来的是更猛烈的噪声,报复一样。
已经睡不着了,她干脆起床,直接溜达到楼上,看看上面到底什么情况。
上去就发现冤家路窄,她和温顿的病房虽然不在一个楼层,但这条疯狗住在她正上方。
隔着玻璃窗,房间里满地狼藉,大大小小的仪器全都被砸碎,地面上全是各种碎片。
温顿已经被人从床转移到旁边的拘束椅上,四肢和腹部都绑着束带,嘴上箍着和束带同种材质的皮嘴套。
他和莱尔一样,身上穿着灰白色条纹的病号服。
温顿奋力挣扎,宽大的衣服把他暴起的青筋和血管都掩藏在里面,莱尔只能看见他布满血丝的双眼。
很明显,这些拘束装置都是泰利耶上来后,才套到他身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