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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看见他颈侧的纹身颜色越来越艳丽,知道他此刻情绪起伏巨大,反而平静下来了。

他冷淡地、以一种班卓想象中的姿态,像胜利者一样,高高在上地说:“对,所以你分析了这么多想说明什么呢。”

“羡慕吗?”文森特说:“在阴沟里的野狗,围着肉骨头不停追赶,到处嗅来嗅去,却什么都得不到,这样的人生才更可悲吧。”

他前面长篇大论那么多,文森特三个字就轻轻松松刺痛他的自尊心。

班卓根本听不到他后面说了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在耳鸣,他茫然地盯着文森特一直开合的嘴巴,一头撞了上去。

文森特擦掉鼻子下面的血迹,笑得古怪。

或许他曾经道德感很强,会因为班卓说的那些话,觉得受到了人格侮辱,又或者感觉到自尊心被碾成粉末。

班卓刚才说的那些,正是在否认他的人格。

承认借她之手报复,是卑鄙小人,承认无法自控的爱上仇人,是下贱。

无论他怎么回答,都是将膝盖跪在玻璃渣上。

文森特的人生就像班卓刚才说的一样,从发色到眸色,都是黯淡的灰色系,站在这些天子骄子中间,总是被忽视的那一个。

他灰蓝色的双眼,像一对无机质的珠子,文森特盯着班卓,冷冷地说道:“我是有一些恼怒,如果这些话,你在以前对我说,我会羞愤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