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里亮着节能灯,给她开门的是一个小孩,雷叔正在刚打算去吃饭,家里没煮粥,他打算用开水泡点饭,再放点红糖给小白吃。
他抬头看见是她进来时露出了跟杨汶乐奶奶差不多的表情:“你来干什么?”
“我来给小白送粥,他醒了吗?喝粥应该可以的吧?就白米粥。”秦柚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了那个保温杯。
林厌白已经醒了,他还有一瓶药没吊完,正靠坐在单人床上,手边放着一个热水袋。
房间里节能灯照着他瘦削的脸一片惨白,这片白就衬得他眼角眉骨脸侧那些淤青触目惊心,也将他脸上的愣怔照得清清楚楚。
“饿了吗?”秦柚看着这张惨兮兮的脸就不由自主放轻了声音,心里也跟着叹了口气。
她把保温杯打开,里面的粥还是滚烫的,她递过去:“没找到家里糖放在哪,所以什么也没放,可能没什么味道,对了,喝的时候小心点,别烫了舌头,先吹吹再小心点喝。”
林厌白定定的看了她有半分钟才将手从被子伸出来,从秦柚手里把保温杯接过去的时候手还在抖。
秦柚发现了,怕粥给洒了就没松手给他:“算了,你还是好好躺着吧,我先帮你拿着,等不那么烫了再给你喝。”
林厌白现在也没什么力气,以至于秦柚毫不费力的就把保温杯收了回去,他那只手还在半空中伸着呢,因为长了冻疮又红又肿,好几根手指还冻裂了,伤口看起来很狰狞。
秦柚看着都疼,视线一转发现他在打吊针的那只手肿的更厉害,她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冰冰凉凉的,没办法,他这只手在打针,不能收进被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