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到噩梦的海潮褪去,才能从情绪泥沼中抽身。
她就这么躺了一会,平复着呼吸频率,直到所有感觉都结束,恢复死寂。
江炎玉始终紧张万分的盯着她,意识到这种虚弱反应可能与自己有关,几次想要帮忙又顿住。
凝视着床上人湿透的鬓发,以及腻白脖颈间滚滚而下的汗珠。江炎玉急的眼圈通红,却无从下手,指甲在手背上掐出一个个月牙,只能等待着她自己调整。
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是和她有关吧。
江炎玉稍微往旁边挪了挪,尽量把自己移出女人可能睁眼后的视野。伸手抓着女人零落在一边的腰带,焦急又沉默的等待着。
屋内静谧,只有一声声极压抑的喘息。
捂入枕头的呼吸逐渐微弱,窒息感很快涤清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方法非常好用,总能让云烬雪最快从糟糕情绪中挣脱出来。
翻身仰面躺下,呼吸重新流畅,清新肺腑。她睁开眼,天花板不再旋转变形。
又活过来了。
不知道该说一声“幸运”,还是叹息。
方才身体紧绷,思绪如一团乱麻,知觉也颇为迟钝,让云烬雪没能注意到,原来已经满室饭香。
这香气勾的人馋虫大动,无孔不入。浓烈到舌头似乎感受到味道,脑袋已经能猜到那都是什么菜品了似的。
不过还真有可能,云烬雪尝试呢喃着:“焖豆角,炒花菜,鸡蛋青椒,馒头。”
江炎玉一直竖耳听着她动静,也捕捉到这微弱声音,立刻如捧哏道:“你说对了,你好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