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翎抿了下嘴,心里暗喜:“确实,这话不假,继续说。”
咦?这样就能哄好吗?元墨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顺着说:“少奶奶才不是要告诉我,而是因为不知如何和您开口,苦恼万分,无奈之下这才找我商量。商量此事时他也是愁眉不展,每句话都不离您,担心您知道后厌恶愤怒,又觉着舍不得您,不想再骗。”
虽然明知道元墨是哄人呢,可这话秦翎越听越舒坦,心里头微微发热,情不自禁地翘起唇角:“他当真这样说?说舍不得我?”
“是了是了,少奶奶对您的那份心就算不说我们也都看在眼里,是吧?”元墨赶紧碰碰小翠。
小翠一个激灵:“是,秦家谁人不知大少奶奶最为辛苦用心,都说这是一门好亲事,直接救活了您呢!”
秦翎听完眉心有所松动,眼神不仅柔和起来,还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所有人都这样说?都知道我们夫妻琴瑟和谐?”
元墨乘胜追击:“那当然。那日少奶奶愁眉苦脸找到我,就是和我商量如何向您吐露真情,他是实在找不到人商量才找了小的,结果没过几天您就全知晓了。要不是那日刚好我在,其实少奶奶也未必会告诉我。”
“哦,这样。”秦翎想了想,又看小翠,“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也是他亲口所说?”
小翠也跟着摆手:“不是,是元墨告诉我的,这样大的事情少奶奶当然想马上和您诉说,不会到处去问。元墨这小子……他也是没有了主意才来问我,我也没有主意啊。”
屋里又发出阵阵惨叫,叫声越来越凄惨,秦翎虽然知道小言是假叫喊,可听着也会揪心。他再回过头,一下两下敲着元墨的脑袋:“人不大,主意倒是挺大,往后少奶奶再和你们说什么心事,你们一定要快快地告诉我。否则我就要拿你们出气了,往后再也别想吃山楂葫芦,再也别想用他亲手缝制的香囊。”
“嘿嘿,小的明白,以后一定办到!”元墨揉着脑袋说,和小翠对上眼神,心里不仅没轻松反而更提心吊胆了。完了完了,他们可比少爷先知道少奶奶不是人,将来还会有一场教训。
房里,钟言叫得嗓子都干哑了,叫一声喝一口血酒,时不时停下歇一歇。歇着的时候他就听师兄讲故事,讲他没去过的南边以及海的一边。
“世间太大了,真的,外头太大了。”陈竹白摸着钟言的头发倾诉,眼睛闪烁着光彩,“海比咱们见过的任何一条河流都要广阔,不知道海的另外一边是什么样,会不会就是神仙或者灵兽的境地?我还见到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高山,我站在山脚下头,突然之间就很想上去看看。”
钟言静静地听着,想象着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色。
“小言,你我真应该出去看看,我这回回来就在想,咱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了。”陈竹白看上去很高兴,“秦宅虽大,但也比不上咱们陈府,可陈府再大也比不上外头。咱们不该被困在秦宅、陈
府里头,断断续续。秦翎坐在轮子椅上,时不时站起来,时不时焦急坐下,豆大的汗珠一个劲儿往外冒。元墨和小翠想劝,少奶奶并非真正生产,只是假装,可是不管怎么劝少爷还是跟着揪心。的后背上一拍。只见孩子吐出一口水后咳嗽几声,随后大声地哇哇哭开了。
哭声响亮,哭在已经死去的娘亲身边又实属凄凉,钟言连抬手臂的力气都用不出来,还是陈竹白将孩子裹好,放到了他的身边。
“好好养着吧。”陈竹白弯下腰摸了摸师弟的额头,又亲了亲师弟的脸蛋,心疼他在秦家受累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