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钟言差点被他的手臂和胸肌挤到。
“没胡闹,我认真的,难过的时候想想我,
这是我这个小男朋友能够慰藉你的方式。”飞练将钟言一把抱了起来,
珍重地放在了盥洗台上。他平时玩世不恭的笑容暂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认真,一旦认真起来眼神也炙热无比,像能看穿钟言的一切思绪。
“廿廿的事不是你的错。”飞练的眼尾隐隐抽动,可见他心里要多难受,“我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他一口一个‘飞哥’可不是白叫的,我们一定会找到他,把他带回来。”
钟言使劲儿点头,强撑的坚强在飞练面前碎掉一缝,露出里头真实的自责。
“而且我知道师祖在担心什么。”飞练比他高,低头的时候后颈突出一块,“你是不是担心你想不起来的事和我娘亲的死有关?”
说到点子上了,钟言又点了点头。他怕飞练娘亲的死和自己有牵连,又怕自己其实也是谋求“永生”的那类人,找阴生子也是带有功利性的。他怕自己想起来之后,会发现自己的目的和科学家园论坛无二,怕飞练发觉所爱非人。
“不会的,肯定不会,你放心就好了。”飞练用额头磕了他一下。
“万一结果不好呢?”钟言还是担心。
“结果不好就不好呗,就算以前你想杀我,现在也下不去手了啊。我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师祖一起实线鬼生心愿的。”飞练掐了掐他的脸蛋,颇有些欺师灭祖的霸道。
钟言的脸很小,被他这样一捏就软软地变了形,无形当中那点锋利的阴冷开始消散:“什么心愿?不会是杀遍天下无敌手吧?”
“那肯定不是。”飞练忽然收起了玩闹的笑容,双手捧起钟言的面颊来,又拿眉心和他眉心一碰,“生死不离,白头偕老。”
钟言的瞳孔蓦然压缩成孔,全身血液倒流一般往心脏的方向灌去,吸气变得急促,阵阵抽痛难忍。他急忙捂住了心口,在飞练一声声地询问当中才抬起遍布冷汗的脸来:“没事,只是难受了一下,我没事了,咱们收拾收拾去找蒋天赐。”
“真的没事了么?”飞练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钟言揉了揉他的头顶:“没事,走吧。”
民宿的规模不小,现在完全被自己人包院,院里更是停了两辆新车。受伤的队员即刻送走,田洪生的近身小队受损严重,当他将最后一个队员扶上车之后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从车前门跳了下来,偷偷摸摸地往民宿的院里钻。
“你!站住!”田洪生怒不可遏。
那人立刻一停,转过来后堆满笑容:“爸……”
“王八羔子兔崽子,你怎么来了!”田洪生没想到在这里会看到儿子,恨不得立马过去飞踹一脚,“谁他妈让你来了!”
田振往后躲了躲,小小心心地笑着:“没人让我来,可是大家都来了我就知道肯定有大事,我过来帮帮忙。”
“用得着你帮忙吗?”田洪生毁过容的面相显得凶神恶煞,“滚!”
可田振不仅不怕,反而绕了个圈又回来了:“我得好好学学,将来还得接你的班呢……”
“胳膊都没了一条还想着接班?你怎么从小就这么不听话?的面孔,
都摇了摇头,
直到一个女人将一盆窝窝头端上来,蒋天赐忽然站了起来:“我想出去抽根烟。”
“快去快回,应该就是这人了。”钟言同意了。等蒋天赐离开,他面向其他人:“田队长,安排民宿老板过来认认人。”
田洪生也即刻去办,十几分钟后就把神秘女子的资料拿了过来:“问清楚了,是隔壁村子的人,这两天刚好过来帮忙的,叫水银湾。他们对这个人也不是很熟,但是以旅游观光出名的小村子都有这种情况,人手不够的时候就从别人家借俩人。”
“水银湾,没听过这么拗口的名字。”飞练看向屏幕里的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瘦高个儿,很普通的一张脸,“会不会是假名?”
“不是会不会,是一定是假名,我甚至连这人的真实性别都在怀疑。”钟言掐住眉心,他好久都没遇上这么难缠的对手,“在我面前下蛊就和吃饭这么容易,这人可真是……”
“报告!”田振在房车门口喊了一声,看田洪生点头之后才上车,“我刚才用电话联系了水家的人,大家猜怎么着?水家的人说水银湾一周前要来白龙村帮忙,但是半路遇上山体滑坡……死了。”
“死了?”蒋天赐抽完烟,刚进来就听到这句。
“是,因为是横死所以没有停灵,直接就埋了。”田振说,“咱们要不要去埋她的地方找找?说不定是有人借尸还魂。”
“不用去了,这不是借尸还魂。”钟言摸着戒指,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若是借尸还魂我不可能不知道,水银湾已经死了,哪怕她短暂复活也不会是全人。可今早水银湾就在咱们面前晃荡,生魂没有残缺。但是这比借尸还魂更麻烦……”
宋听蓝点头赞同:“就是啊,借尸还魂就是鬼了,钟言的手串会震。”
“师祖的意思是……又是离魂诡术?”飞练揉着他的肩问。
“你们发现没有,这一连串的灵异事件都涉及到离魂术了,所以我的推断方向没错,一定有个人在背后操纵并且在做实验。他将离魂诡术的方法告诉了很多人,比如双胞胎的司机,比如那个小保安,然后在他们的实际操纵中得到了利弊分析。现在这个人完全成功了,他能够将自己的生魂剥离出来,然后进入一具陌生的尸体当中,他成功了,他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肯定会有大动作。”钟言偏头看向田振,“你再去打电话问,水银湾过年的时候有没有去过一个叫心方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