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画面又一次闯入了钟言的脑海,只不过滚在床上的人已经变了模样,不再是一男一女,反而是两个……男子!
他不敢看,试图闭上眼睛,可就算闭上了他还是可以看到,比上一回更难以置信,也更加清晰。床上的两个人还在来回翻滚,原本是穿在女子身上的轻薄衣裙变成了黑色僧袍。另外一个人坐在他的身上起起伏伏,披着一头雪白的长发。
那声音也不再是女子所出,怎么听都十分耳熟。钟言无力地挂在清游的身上,紧紧地揽住他的手臂,然后亲眼看着幻象中的自己褪尽衣衫,朝着大和尚的嘴唇嘬了过去。
虽然他没有触碰,但幻象当中的触感还是传递过来,让他剧烈地打了个抖。
他像是完全喝醉了,喝下的还是那种几百年发酵而成的陈年烈酒,让人全身松软,晕晕欲睡。可是这晕却不让人那么难受,身子轻飘飘地往上轻浮,冲向了极乐的云端。他完全醉了,也完全不能再动,晕晕乎乎地探出了舌头,尝试着口舌交接。
好难受,钟言又闻到了阵阵沉香,更浓更盛。从前大和尚只在打坐时点上几根,眼下像是他为自己点了一整屋子。香气都变得诡异起来,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往他的毛孔里钻,似乎要去他体内一探究竟。
“大和尚。”他情不自禁地叫了那人,低头看到了他血气方刚的身子,还有动了情的面孔。他不再推开自己了,也不再成日成日地念经、练功,终于将手伸向自己,顺着完全脱力的侧腰往下而去。
钟言吓得心神大乱,眼睛乱眨,吸气之间没有了往日的分寸,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最后那一点布料完全松脱。那只有力的大手不给他逃走的机会,撩起了僧袍,指尖和指腹直接压在他皮肤的表面,用气息将他包裹。但那两只手移动时便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印痕,印痕连成一串,朝着深处而去。
钟言也扑了过去,紧接着眼前的人就变得无影又无踪了,迅猛的掌风朝他攻了过来,他根本来不及侧身躲避。眼瞧着自己就要被正劈到脸上,那强劲的掌风化作轻柔的抚摸,中指和食指并拢,朝着他的额头点了过去。
“净!”清游自认为自己出手已经很快了,没想到还是被邪念占了先机,居然再一次迷惑了他们。现在幻象已破,他除了在钟言眉心一点还拉起了他的手腕,在他左右两肘的内侧重重点下,毫不留情。
“诶呦……”钟言只感觉到了疼,幻象完全消失,奇怪的大和尚不见了,面前只有一个满脸杀气的清游。他被这几下点得蹲了下来,抱住了膝盖,疼得他嘴角微微抽搐。到底是怎么了?他从未见过清游这样生气,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怕。
咦?自己的衣裳呢?怎么都快脱干净了?钟言连忙将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胡乱地穿上再说。
但清游根本来不及和他解释任何事,从钟言的肩上一跃而飞,翻到了他的背后。随后一只手深入土壤之下,一下子就抓到了一个坚硬的活物。那活物百般挣扎,他只能将手指掐得更深,否则必定脱手
!
陈家的荒废院落里安静得可怕,钟言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别提多么难看。这是怎么回事?大和尚在抓什么?难道那害人的恶鬼还躲在土里头不成?
紧接着清游用他的举动解释了一切,缓缓起身,手臂上拉,将那活物硬生生地拽了出来。长着野草的草皮纷纷下落,如同蜕皮,可是也在不断地挣扎,根本没有完全放弃。它越挣扎,清游就抓得越紧,嘴里连续不绝地念着什么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