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言拿起来一看,女孩儿丢失的门牌号其中就有409,果然,张强国的孙女张晓晴丢了。当时自己教了张军保护女儿的法子,他肯定把香灰扔了,什么都没用。
“这家人我认识,以前我和那家的老人有点交情。老人临走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孙女,所以明天我去他家里问问,尽量帮一把。”钟言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在老人混沌之际,自己还和张强国撒了个谎,说张晓晴以后人生美满。
“好,明天我去调查男孩儿丢失的家庭,你去调查张晓晴的家。既然她家也是四层,那你顺便问问402那家的情况吧,我总觉得这事也不对劲。”蒋天赐说,“或许402的女主人并不是思女心切,她是真看到了什么。但是不是人,是不是她女儿,这就不好说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除此之外,还有二层那家的惨案,恐怕咱们也得插把手。”钟言和蒋天赐的直觉一致,这楼虽然还未成煞,但奇怪的事不比鬼煞里少,需要兵分两路,双管齐下。
“你们先别聊了,蒋天赐该吃药了。”白芷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话。
“你给他吃什么?”钟言看着她端来黑乎乎一大碗。
“自己调配的药,看看能不能缓解他的精神幻觉,还有头疼。不过我的药材快用完了,明天必须去光明道人那里进货。”白芷心疼死了,当全队奶妈就是这点不好,辛辛苦苦存的稀有药材像自来水一样往外倒。也多亏钟言现在有钱,否则这半年她都心疼得睡不着觉。
“多谢。”蒋天赐接过了黑乎乎的药,刚要喝,只见白芷又塞给他一只空碗,“这什么意思?”
“你一会儿就明白了。”白芷冷眼旁观。
“你这是怕我喝不下去直接吐出来?”蒋天赐很是不解,“我可是四级傀行者。”
说完他端起药碗,抬头灌入,随后将头一低,哇一声而吐。
刚好吐在手里的那只空碗里,没有吐在地上。
飞练看到蒋天赐难受,别提多开心了,整张脸藏不住喜乐,呈现出一个大大的[(^?^)]。钟言则视若平常,毫不意外,自己当初第一次喝白芷的药就是这个下场。
中药会平等地整治每一个嘴硬的人。
蒋天赐被苦得面如菜色,苦得他灵魂都快升华了,不用产生幻觉都要产生幻觉。钟言用一个“我懂你”的眼神看过来,拍拍他的肩:“大郎,喝药了。”
“咳咳,这话可不能瞎说。”蒋天赐的扑克脸越来越臭,钟言笑着从他身边走开了,去找王副队商量晚上睡觉的安排。
人多,地方少,集体宿舍要安排好。
白芷的房间当然就睡女孩子了,何问灵和萧薇都跟着她。而钟言的房间还可以再睡一个,正当他犹豫着叫谁进来时,飞练将欧阳廿带了进来。
“来,一起睡觉。”飞练[(^_-)]着对欧阳廿说,“蒋天赐当哥哥不称职,以后我就是你哥了。”
“谢谢。”欧阳廿受宠若惊。
其余的人都安排在客厅,钟言提前为他们铺好了沙发床和地铺。宋听蓝有伤,平整的沙发床给他,施小明飘着睡,打地铺的人就是王大涛、蒋天赐和梁修贤。而所有人不能一起睡觉,必须有人守夜,梁修贤自告奋勇,扛起今天的第一班岗。
大家洗漱完毕后,这场雨彻底下了起来,起初只是非常小的牛毛小雨,慢慢地,变成了瓢泼。
窗外一个闪,一个闪,像比着赛的镁光灯,发誓要照亮世间的一切。
钟言换上了睡衣,盘腿吹着头发,脚尖被热水泡得微微发红。欧阳廿趴在床上和飞练嘀嘀咕咕,两个人很是要好,像在交流什么重要的心得。等他的头发吹干,门被人敲响了,钟言放下吹风机:“请进。”
萧薇将门推开:“方便吗?”
“方便。”钟言拍了拍床边,“有什么发现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发现?”萧薇坐了下来,她也刚洗完头发,忽然萌生出一种想给钟言编辫子的冲动。
“我当时就觉着你的反应不太对劲,而且以你的专业水平不可能没发现。”巧了,钟言也想给她编个头花。
于是两个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看来以后是一起做发型的好姐妹。但萧薇先从兜里取出一个塑封袋,里面就是她戴过的一次性橡胶手套:“这个我封存起来了,明天我拿给我医院的学长,请他帮我化验一下成分。除了这个黏液,我还发现了一个已成事实,这东西不仅在昏迷者的口腔内壁上,而是经由了她的咽喉部,从抬起的方向可以探知,我深度怀疑她食管内有异物。但是因为她当时的生命体征稳定,我没法给她做检查,所以我怀疑……”
萧薇停顿了两秒,不知道是她经历了这些事之后唤醒了本身性格中压抑的沉定,还是受到了柳仙的影响。当时她没有立刻在电梯间说出自己的疑问,就是担心隔墙有耳。
作案的人极有可能还留在原地徘徊,说不定,就是四层的用户。
毕竟,真正的凶手会怀念作案的心情,以及被人发现又没有头绪的慌乱。
“我怀疑,有人往她的嘴里塞过东西,所以我明天还会去医院找她,看看今晚的急救有没有在她食道、胃部发现异物。”萧薇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她刚好被送到我以前的工作单位了。但好在都是熟人,我进去看看肯定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