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顶着霍柏衣按在自己头上的手,在下面咬咬牙,牙根都被咬得咯咯响。

霍柏衣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你跟被惹毛的小狗似的。”霍柏衣说。

“?你有病——”

辛青话到一半,手机在上衣兜里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是牧凡森。

辛青觉得奇怪,他俩从派出所出来还不到一个小时。

什么事这么着急?又出事了?

“我去接个电话。”

他跟霍柏衣说了一声,起身走远到门口,接起了电话:“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那两个人老实了很多,现在在老老实实做笔录和口供。”

牧凡森话这么说,语气却不太对。

他语气很复杂,听得出当事人现在整个人都不太好。

辛青说:“到底怎么了?”

牧凡森踌躇片刻,问他:“柏衣在你房里吧?”

“是啊。”

牧凡森指示他:“你出房间。”

辛青听话地和霍柏衣找了个借口,出了房门,还刻意走远了些,在楼梯间里下了一层,才把手机重新拿起来。

“我找好地方了,你说吧。”辛青说,“他妈又说什么了?”

“不是他妈。”牧凡森说,“他刚刚来的时候,不是直接去会面室找他继父说话了吗。”

“对啊。”

“我没进去,但是那两个人全程说的都是日语,警察录了音,但是笔录没跟上。你们走之后,法务部的日语翻译才到,刚刚把录音翻译出来了。”

牧凡森说,“他继父说得非常过分。”

牧凡森都这么说,那一定是相当过分了。

辛青说:“你能念一下我听听吗?”

“我念不出来,太伤人了。”牧凡森说,“我拍下来,文本识别之后发给你看。”

辛青说好。

电话挂断,辛青有些烦躁。在楼梯间里绕了三十四个圈等了一会儿,牧凡森终于把东西给他发过来了。

辛青打开了,他发过来的是拍照之后识别出来的文本信息。

辛青扫了一眼,脑子当即嗡了一声。

他看到了无数几乎是人身攻击的话,而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最中央的那句。

那短短几个字瞬间烙穿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