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阿洛的眼睛在这一刻明亮得反常,他的后脑勺枕在褪色者的手臂上,轻声述说着自己的喜悦心情。
“……都能活下来,你也回来了……好幸运啊,我。”
毋庸置疑,无论是作为战士,还是作为朋友亦或者部落族人,阿洛都已经尽力。
——而这样的人,不过是提瓦特这片土地上万千挣扎求活的人类中一个渺小不起眼的寻常缩影。
褪色者低头,凝视着友人那毫无血色的面孔,终于问出了那句话:“阿洛,事到如今我已经救不了你,但你不想向我祈求点别的什么吗?如果我能做到的事情,我都会尽量答应你。”
也许是曾经身为人类时所怀揣的愧疚之心,也许是希望满足阿洛最后的遗愿,但无论如何,塔尼斯特都希望他能走得轻松一点。
听到这话,阿洛却艰难地笑了起来。
“……谢谢,但是没有——没有要祈求的!”
“朋友,你可别再被……什么东西给囚禁了……不管是别的敌人,还是我的祈愿……”
直到最后一刻,阿洛都将塔尼斯特视为一位许久不见的友人,而非高高在上的魔神。
也许是身为朋友的无聊坚持,也许是某种出于人类对抗命运时所特有的冥顽不灵的“愚钝”,但是……褪色者还是怔住了。
她慢慢地放松下来,像是想要对他露出笑容,却偏生无能为力。
阿洛的话还没说完。
“别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