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摩拉克斯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他放下了手,搭在栏杆上,手指不起眼的微微抓紧了栏杆。

归终注视着海风中友人的面庞侧脸,虽然摩拉克斯不曾说过,但作为老朋友,归终还是一眼就看得出他那副平静外表下隐藏的不甘心。

你也不甘啊……也是,明明是故友,明明是比谁都更亲近的亲人,到头来却只能假装是陌路人那样重新再相识一遍……

如果不是形势所迫,谁愿意总是编造出虚假的身份和数不清的谎言来欺骗失忆的朋友呢?

然而归终忽然听见摩拉克斯以一种非常严肃地说:“最起码,棱游通过自身的经历和触动所剔除的那些有污染的记忆部分就像是剪指甲——剪除,却不会伤身。”

归终:“……?”

归终不确定地问:“你这个比喻,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摩拉克斯沉默了一下,沉稳地反问道:“不好笑吗?”

“糟糕透了。”归终毫不留情。

“抱歉,我其实提前练习了很多遍。”摩拉克斯难得地看起来也有些苦恼,“在下果然还是不擅长说笑话……”

“起码这句话就很好笑了。”归终吐槽,“比你在玉京台上突然‘死了’还要好笑。”

摩拉克斯不吱声了,因为他心血来潮之下的一个诈死就把褪色者送进了总务司的监狱里……谁知道她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扬言要抓自己来加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