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静静地说:“因为我想讲。只是恰好此时罢了。”
“好吧。”阿褪压下心底那种来源不明的躁动,坐回原位,很认真地说,“咱们是好朋友,你想说,我就听。”
“……”钟离愣了几秒,旋即笑了起来。
光线愈发阴暗的茶楼雅间里隐约亮起了一瞬间不真切的光亮。
客卿先生开始讲起那个莫名其妙的故事。
“我曾经有个好朋友。很好的,朋友。”
“她是个性情很活泼的家伙,又爱恶作剧,我和其他友人时常被那人弄得上下难堪,不知所措……”
说到这里,钟离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一幕幕美好的过往,连带着褪色者都不自觉地被他此刻的情绪所感染,露出了笑容。
“这种顽皮鬼真的会有朋友吗?”
钟离语气柔和地解释:“当然有。其实没太多人讨厌那家伙,因为她办事很靠谱,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实现。比起偶尔的恶作剧,大部分时间都是个很好的伙伴。时间久了,朋友们就变得很依赖她,下属们也很信任那人。”
“一切都很好。她陪伴我们走过了许多青春岁月,我和大家都很感谢她。”
“可惜一直没机会跟她当面道谢……后来,她生病了。”
褪色者不笑了。
她只觉得想说点什么,但那种莫名的冲动却不是涌向嘴边,而是涌向眼眶。
因此阿褪哑着嗓子问:“生病?”
“嗯。”钟离不愿意多谈那种病症,“经过了非常艰难的斗争后,她还是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