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迟轻轻提起一口气,听见贺寒生在耳边道:“宴宴,你不坦诚。”
他到底还想说什么?
他是不是喝多了?
林宴迟心中不耐更甚,贺寒生再道:“你这性格实在太倔。你宁可在家里孤零零地等待,却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
“你想要我怎么做,可以清楚明白地告诉我。不要把什么都埋在心里。忘记这么重要的日子,是我的问题。但你明明记得,就不该不告诉我。”
这些话林宴迟左耳进右耳出,他下意识侧过头向身后那道柜门瞥了一眼,这个动作被贺寒生理解成,他在逃避自己的目光。
与此同时,他的这个眼神莫名看得贺寒生的心脏忽然猛地一跳——
这会儿林宴迟的双眸向下垂着,眼皮上的那道折显得更淡,与此同时弧度恰到好处的卧蚕显得更深,这一双含着雾的眼睛简直像在欲迎还拒。
这样的林宴迟,实在是太过让人心动。
抬手轻轻抚上林宴迟的下颌,贺寒生强迫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就这么注视林宴迟良久,他更凑近了几分,沙哑着声音开口:“宴宴,今晚我们——”
贺寒生今天确实喝得有点多了,说话时候的呼吸明显带着酒气。少见地,他的眼里竟似乎出现了某种热切。
不久前,容还也流露出了同样的眼神,不过他的眼神更直白、更毫不掩饰。
贺寒生把一切藏得更深,此刻这双眼里暗流涌动,好像一直压抑着的某种情绪总算寻到了某个出口,即将破土而出。
他一向在林宴迟面前稳如泰山,此刻却好像短暂地失了控,想要打破自己亲手立下的某种禁制。
林宴迟却反倒越来越平静。
他出声喊出“寒哥”两个字,骤然打断了贺寒生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来势汹汹的雨声透过屋檐、穿过窗户不断响在耳边,林宴迟眼神淡漠地看着贺寒生,以一种毫不留情的语调近乎残忍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