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举着手机,右手则拿着棉签按住下唇的伤口。
容还确实没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嘴上的伤口还是他自己咬出来的。
林宴迟握着电话,轻言细语说出一声。“当然包括你。”
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着, 林宴迟想,这句话不能算自己说谎骗人。
——他之所以还没有和贺寒生摊牌,当然是因为他能预料到贺寒生可能会有的举动。那会对他的计划产生影响, 也不利于他悄无声息地、彻彻底底地离开n1区。
从这个角度看, 他之所以暂时留下, 之所以还不能不管不顾的离开,当然跟贺寒生也脱不了关系。
电话那头,贺寒生沉默了许久,对他说出一句:“那么好。乖乖在家里等我。”
挂了电话,林宴迟去到三楼的洗衣房。
不久前他把床单被套等接连扔进了洗衣机, 烘干机。
这会儿烘干机堪堪把四件套全部烘干,他得以抱着它们去到卧室,重新铺好床, 再为枕头和被子套上套。
林宴迟刚换好四件套, 贺寒生到家了。
等不及林宴迟来客厅, 贺寒生直接去到了三楼卧室见他。
卧室内,刚把床单的一角展平,背对着房门的林宴迟就听见了贺寒生的脚步声。
他微微蹙了眉。他原本是计算着时间的, 连n18区那边的航空管制时间算好了。但偏偏容还失控多来了一次, 他的时间也就变得有些赶——
床单被套甚至还有些烫, 也闻得出洗衣液的气味,能让人一眼看出刚被洗过。
贺寒生进屋后也确实看了出来。
他的目光滑过枕套、床单、被套, 落到转过身来望向他的、林宴迟的目光中,最后看向他那破了一个小伤口的下唇。
林宴迟演这么一出波折的戏,故意把他骗走,甚至故意骗他去战区,就是为了在这个家里,在开着那盏贺家特别为他设计的、能让他想起大海的氛围灯的情况下,和另一个人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