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嘴上说好,可他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在闪耀的年纪蒙上尘埃。
他从小被富养,前半生顺风顺水,骄傲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对音乐和荣耀执着的劲儿坚韧又执着。
练琴很辛苦,不过余安最不怕的就是辛苦,近二十年来对钢琴的触碰,指尖碰上黑白琴键,干净清脆的琴音能与灵魂产生共鸣。
裴燿开门回家时率先听到琴音,曲子正进行到高 潮,能感受到激昂又澎湃的力度,宛如潮水撞击礁石。
他关上门,屋内灯光昼亮,偌大落地窗外是阑珊的灯火,玻璃上印出余安纤瘦舒展的倒影。
裴燿走到他身后听完后半程,看到余安被汗水打湿的后背,以及湿透的发梢,豆大的水珠正从脸颊滑下,落在领口,晕开一大片水痕。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余安双手停在琴键上,急促地喘息着,体力耗尽,脸色也很是苍白。
纸巾擦过脸颊,余安回过神,抬头看向不知何时进来的男人。
“回来了?”oga露出一个浅笑,呼吸不稳,声音也有些哑。
裴燿看了一眼余安颤抖的手指,“今天新婚,不休息一下?”
“只是补一下证,婚礼才算新婚呢。”余安打趣道。
裴燿眼中闪过一丝柔和,“裴太太是在催促婚礼?”
余安微愣,忍俊不禁,“我没有这样想。”
裴燿把余安脸上的汗水擦掉, 拉着他起来:“阿姨说你一天都在练琴,午餐和晚餐只吃了一点。”
余安体力消耗得太厉害,双腿都是软绵绵的,跟着alpha往卧室走,玩笑道:“所以你请阿姨美其名曰做饭洗衣,实则监视?”
“总要让我知道你的情况,”裴燿说,“如果我不回来,你还打算练多久?”
余安没接话,他理亏。
如果裴燿没回来,他肯定会继续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