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煦面露尴尬,“那个……我说我没听见是不是有点假,但是我会保密的,绝对不对外乱说。”
门外这个被雨淋湿的男人像个无家可归的小狗,眼眶又湿又红,下垂的眼睫湿润地搭在眼皮上。
本来犹豫又疲惫的眼睛,在看到安煦出现后微微睁大,又很快收敛起那份情绪。
就好像刚刚在门外只想要一个回答的人,根本不是他似的。
安煦不忍心地说:“你额头上的伤口在流血,要不要进来处理一下?”
叶拙没理他,目光越过他的肩。
餐厅吧台上堆积的空酒杯、混乱的客厅地毯,还有浴室门内传出的水声。
安煦说:“我们就是朋友而已……什么都没做。”
叶拙扯动嘴角笑了笑,“我和他也是朋友而已。”
无论安煦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是真的只是朋友,都显得叶拙多余地像个累赘。
路言意真是说到做到。
都是朋友而已。
是我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叶拙和安煦说:“谢谢你。”
安煦惊讶:“谢我什么?”
叶拙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我没事。”
连陌生人都会关心他,而路言意却什么都不做。
未免太可笑。
叶拙确定,自己真的是脑子坏了。
一坏就是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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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言意随意擦完身上的水珠,正打算出门。
忽然又想起什么,很不耐烦地转身,皱着眉把刚脱下的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