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他问。
“很好。”
“都办妥当了?”
“没什么不妥当的。”
“你不是孤身一人,你有责任、有束缚。”
“无所谓。”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讶异地看向我,问:“你哭了?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很爱哭的。”我擦掉眼泪,站直身体,朝易北河伸了个懒腰。不,其实我并不爱哭,甚至对世界淡漠。可所有的温情随萨连科一同回到了我的心里,所以我变得柔软了,柔软之后就容易流泪,这一点想必你们都不陌生。
夜色一点一点落了下来,岑寂的苍穹上挂满了闪烁的星辰,月亮东升,倾泄一道道光芒在我悸动的心上。河边的椴树随风作响,偶尔有鱼跳出河面,画出一圈圈向外扩散的圆。他沉默地从后靠近,双手便环住我的腰,将下巴自后隔在了我的肩上。
我们的目光看在远处同一个点,一个遥远的、若隐若现的未来。
他突然略带羞涩地笑了。
“我对你是一见钟情。”松脂的味道,他的身上重新散发了此种味道,也许是因为他谈论到了往昔,“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你。”
声音浅浅的,就如月色下稀薄的树影,摇晃,摇晃。我们衣角在风里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