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是谁?
血腥味漂浮,是个熟悉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厘清思绪,又是一阵吵闹、一阵争夺——别吵,这枪声怎么回事?还有哭声?是我熟悉的声音,却从未听过的哭腔。她从来不在我面前哭的,可这一回,你为何这么伤心?
是因为我吗?
我好像从一个很高的地方跌落,撞进熟悉的怀里。这里是女人独有的温润,是爱尔兰苹果花清甜的香气。瞬间,一张美丽的面容涌进我纷杂不堪的脑海里,她很忧伤,像极了母亲,我不愿意母亲忧伤,哦,雏菊,为何哭泣?不要哭。
我难过地抱住她,想安慰她,于是我知道不能再继续逃避,是时间醒过来。当我睁开眼,天边亮起一道白光,初升的朝阳将黑夜驱散,将南希湿淋淋的面庞照耀得金灿灿的,几近透明。我被她抱在怀里,坐在一片河畔的草地上。在我们身边,是亘古不变、流淌着的易北河,河水如她的眼泪一般粼粼闪光。在我们面前,是四伏的杂草,草尖上沾满了我们的鲜血,似血红的钻石。
当她低下头时,她赠予我一道母亲般的笑容。
我抬起手,擦去了她脸上的眼泪。
我知道,她是我的母亲,她再次给予了我新生。
第38章 chapter 37
===========================
我们的某位线人赶来,将我和南希安置在了一处乡间诊所里,我很快就又陷入昏迷,迷迷糊糊中似乎经历了一场简陋的手术。醒来后,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找萨连科。